一只名叫洛奈的大曲子

#现代pa

#兄弟二人保留记忆

1.

伴着纸页翻动的声音下课铃声响起，炭治郎条件反射地抬头望向窗外，是已经染上霞红的天空。

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放学的时候。

台上的老师已经在布置今天的任务，然后是一片桌子推动，在课堂中闷了一天的活力在这时爆发而出，年轻的少年们兴奋地讨论着接下来的去处。

肩膀被人轻拍，然后熟悉的人将头伸了过来。挎住炭治郎的肩膀，伊之助抬手将书包甩到了身后：“纹治郎，你走不走？”

“第二学年都快结束了，至少好好记住同班同学的名字啊。”话虽是这么说但其实早已经习惯了那永远不固定的称呼，背上包和向自己走来的善逸示意，能看到自家妹妹已经在门口悄悄露头。

高二第二学期的第一天，一切正常，和上学期一样。

走出教学楼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一天似乎比以往要更加喧闹，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伊之助冲向了不远处人群聚集的地方。

“什么情况？”剩下的几人急忙跟上，冲着在人群最后上窜下跳的身影询问，他们的耳边充斥着女孩子们的低笑。

“好像是来了两个男的过来等人，鬼组的女孩子们见了觉得长得不错就去要电子邮箱，然后就闹到了现在这样。”

“每年都要来上几遭，啊啊，祢豆子妹妹，你将来可不能喝了臭男生的迷魂汤！”

炭治郎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善逸他自己也是男生中的一员，和众人一同绕过那几个女孩打算就此离开，在路过时无意间回头，然后就捕捉到了两张极为相似的、带着慌乱表情的脸。

并不陌生的面孔。

在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紧接着叫喊传来。

“灶门少年你终于放学了！”

“灶门先生，麻烦帮帮忙……”

“……”糟糕。

【明明都说了不用这样。】

也许是因为意识到几人认识女孩子们在炭治郎走来时主动让出了通道，上前两步然后一手一个扯着手就是一阵猛跑，祢豆子紧紧跟在后面，他们向家的方向落荒而逃。

等炭治郎的呼吸喘匀后善逸和伊之助也终于赶上，盯着两位新人仔仔细细一通打量，过了半天伊之助方才憋出一句：“长的好像。”

其实很清楚两位好友想问什么情报，只是有些为难该不该回应，而且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为好。

毕竟无论从哪个方向来想，这场邂逅都太过奇妙。

2.

自从和祢豆子独自生活后就开始了打工，每天早起奔波是炭治郎每个假期的日常。

不过随着学业日渐繁忙体力或多或少开始跟不上，“也许该把空房间租出去？”迫于生计，无法避免地，他开始思考这项决定。

于是印了宣传单去公告板上张贴房屋情况，也就是在这时，他和身后路过的人轻轻碰撞。

“抱歉，”这么说着回头，才发现碰上的人是一对哥俩。

黄色的半长发梢掺杂着几缕红毛，剑眉微翘，非常干净的眼眸闪闪发光。他们有着相当相似的长相可气质却并不一样，裸露的上臂覆着肌肉，两个人都握着一把竹刀。

按照当今的审美来讲，这二位都是可以直接出道的料。

在看到炭治郎的时候那二位也愣了，过了半晌，那个要年长几岁的才试探性地问道：“灶门少年？”

确定自己并不认识对方却不自觉地应了一句，然后在下一秒被那二人扯入怀抱。

猝不及防。

抱住他的人们身上都充斥着阳光的芬芳，惊人的力道，就像是想把他揉碎进身子里一样。

在怀抱中挣扎着呼吸，轻轻抬手安抚小兽般拍了拍二人的脊背，炭治郎只觉脑子发胀。此刻的情况，他有些理解不了。

平复了心情在街边快餐店里坐定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捧着饮料啜饮，炭治郎的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那个…炼狱先生，对吧。您刚才叫了我的名字，我们……认识吗？”

似乎是犹豫了一下而后点头，挠了挠脸颊，炼狱杏寿郎和自家弟弟交换目光：“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奇怪，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从很久以前开始。”

“可我为什么没有任何印象？”能感觉到他们没有恶意缓缓塌下肩膀，耸了耸鼻翼，他再次确定二人的味道。

“毕竟炭治郎先生总是很忙。”那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孩子露出了有些无奈的微笑，在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炭治郎突然产生了一种感觉，就好像那眸子已经望了自己很多年一样。

明明自己对对方没有丝毫印象。

很微妙，但是也并不算糟糕。

还没等炭治郎对自己对这种天降熟人的设定的接受能力感到震惊，就留意到了另一道视线落在身上，抬头，他对上了炼狱杏寿郎的目光。略有些尴尬地微笑，正准备询问是不是有什么情况，那人却先一步开口：

“刚才看到灶门少年你在张贴广告，在招租客吗？”这问题出人意料。

“是没错啦，但其实还没完全准备好。毕竟合住的话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这么说着挠头，能看的出炭治郎对此相当苦恼。

“这样的话，”

身体前倾，青年明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光芒，“那个房间能租给我们吗？我们正在找住的地方。”

“……诶？”

睁大了眼睛，炭治郎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个展开他还真是从未想到。

成年后就开始了自由职业的旅途，不停地参加各个地区的剑道比赛获取赏金前后继续远游，面对铺满桌面的各种奖牌和证书，一切属实，在一瞬间，他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可是那些赏金明明够你们去更好的地方居住。”

“修行之人不需要那么好的住处。”

【曾经错过的成长，这一次我定要见证才行。】

3.

炼狱杏寿郎无法说明当睁开眼睛看到洁白天花板时的心情，被陌生的女人轻柔地抱在怀里，浑身使不上一点力气。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那片靠近森林的草地，浑身浴血包裹在痛苦之中，只来得及抚摸面前的少年们的发顶，说出最后的话语。

所有人都以为那会是一场惊险但可以转危为安的旅行，可最后却以这种方式结局。

不甘心。

好不甘心。

在看过鬼杀队的未来后，本以为再过不久就能等到和平的黎明。

还想把那几个孩子培养成继子，尤其是那个最温柔的小子，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却能一直为了家人努力，如果可以，他真的好想见证他未来的旅行。

他还想教给他们很多东西，最终却只能成为他们的助力，然后面对三位少年绝望的表情说上一句————

“你们有这个潜力。”

缓缓闭上眼睛不再有睁开的力气，耳边只剩下跪在对面的灶门少年的哭泣，然后一切远去。

会很焦虑吧，在那种时候自己突然离去。

每次想到这里都会升起内疚的心情，又忍不住去担心，看这个状态他们毋庸置疑地获得了胜利，只是那场战争的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历史可不会记录这种事情。

一直担心于这个问题，直到牙牙学语的弟弟说出了第一句完整的话语。

他了解了一直以来想要知道的秘密。

“炭治郎先生的信里从来不会提及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惨剧，他说的美好我也就傻乎乎地相信，直到战争结束，我看到了他们归来的情形。”

那是杏寿郎永远无法忘记的场景。

从很远的地方就能闻到的血腥，互相搀扶着慢慢前行，痛苦至极，脸上却都带着笑意。

悲伤却又激动得浑身战栗。

那是像他这种被保护的人无法想象的心情。

“如果还能相遇……我好想替他出一份力。”

在最初只是发泄性的话语，在不知不觉中渗透内心，然后在看到那个身影、闻到那股气息的瞬间让他们做出了反应。

【是他。】

【毋庸置疑。】

4.

“自由的剑道选手？这不就和流浪武士一样吗？！”

在一旁伊之助的惊叹中皱起眉头，抬手摸着下巴，善逸对于这其中的事情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等一下……你的意思是他们很了解你，可是你却记不起分毫？

“这太不正常了！如果不是去过你那里好几次，我都要以为你遇上了跟踪狂！”

“太夸张了，”见了对方的反应有些好笑，仔细回想着自从和兄弟二人同住后的经历，炭治郎非常认真地回道，“不是那种观察后产生的了解……经常是在我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他们就能明白，对于祢豆子的习惯他们也表现自然，这就好像……就好像我们真的认识很久了一样。”

在真正发生以前，这种事情完全难以想象。

“诶——说不定之前真的认识呢，”将手暖暖和和塞到了口袋里，善逸耸了耸肩膀，“只不过他们忘了喝孟婆汤。如果我和祢豆子妹妹也是这种情况那该多好。”

“别傻了，怎么会有那种情况。”

“但是他们对你很好吧？而且也没有拖欠房租。”

的确是这样，甚至称之为“被爱护”更为恰当。

但也就是因为过于温柔，让一向习惯照顾别人的炭治郎感到受宠若惊。

也想过要回报，比如减少房租或者在其他的方向上尽力，可是往往还没行动就被兄弟俩扼杀在了心底。

“你已经做了很多了，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请不要和我们客气。”

于是在归家的时候开始看见房间里射出柔和的光线，厨房传出嬉闹的声音，饭后一起窝在电视前的沙发里，睡前进屋时的晚安，以及像今天这样等在校门口的身影。

简直就像是一个家庭。

“就是家人吧。”善逸回道。

不是刻意的示好更不是奢求补偿，毫不吝惜地伸出手掌在需要的时候帮忙。

留心各种细节，似乎对对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不放心两个小孩子的夜路，恨不得要护在怀里才好。

视若珍宝。

“是吗？”

直到这种时候，方才回想起了种种迹象。露出微笑，炭治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尖。

【一直没有注意到。】

4.

打开家门时就听到了从厨房里传出的动静，疾走两步就看到了兄弟二人和小姑娘忙碌的模样。

没有再去争抢什么“让我来就好”，挽起袖子抬手搭在千寿郎的肩上，他冲三人问好：

“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

就好像一切原本就该这样。

END.